(續上集)(上集傳送門)
某座垃圾場內,聚集著一群野貓,少說也有二十隻。
野貓們或啃骨頭,或喝牛奶,各自享受著食物,並且彼此之間不斷用喵喵叫交談著。
野貓群裡體型最大的一隻虎斑貓,站在一個紙箱上吃廚餘裡的碎肉,威風凜凜的神態在眾貓中顯得鶴立雞群。
「哈哈哈,白龍這傢伙終於離開高雄啦!」虎斑貓開心地說:「這傢伙不但老是騷擾我的地盤,還對本大爺准許牠當我的部下的邀請不予理會,變成人類的寵物貓只是活該而已。」
「能夠得到魍魎老大的邀請函,是十輩子都修不到的福氣,白龍真是不知感激。」一隻野貓諂媚地說。
「說得好。」名叫魍魎的虎斑貓說:「不過這樣一來……影子被人類收養,白龍也被帶離了高雄,四大天王現在只剩兩個了而已,總覺得有些不習慣呢。」
「魍魎老大!」一隻貓從遠處跑來。「北風求見。」
所有貓都驚呆了,魍魎也放下口中的肉塊。「北風?那小子居然會來找我?」
「北風跟其他四天王不同,牠的行蹤神秘,據說很少人類跟貓看過牠的身影呢。」兩隻小野貓竊竊私語著。「牠竟然這麼公開的要找老大,不知道是什麼事。」
「難道北風接受我的提議,要加入我的麾下了嗎?」魍魎眼睛一亮。「叫牠過來吧!」
報信的野貓跑走了,過了不久帶著一隻灰貓走過來。這隻灰貓渾身的毛整齊乾淨,走路的姿勢也比野貓優雅許多,牠的綠色貓眼又大又亮,彷彿翡翠一般。
「歡迎你啊,北風。」魍魎跳到北風面前。「小的們!拿廚餘跟牛奶招待嘉賓囉!」
某隻野貓叼著一瓶牛奶過來,咬開瓶蓋後倒在髒兮兮的碗裡面。「北風你嚐嚐看,這是我從便利商店偷來的好貨,今天一定要把你灌醉。」
「就算喝十公升的牛奶也不會醉,只會拉肚子而已。」北風平靜的說。
「怎樣都無所謂啦!來來來,多喝一點。」魍魎喝一口自己的牛奶。「你也知道我是個直腸子,今天來有什麼事?直接說出來吧。」
北風清清嗓子。「白龍那傢伙的事我聽說了。影子、北風、魍魎、白龍,原本四天王的局面已經崩壞,現在只剩我們兩個而已。」
「沒有錯,現在只要你趕快加入我的勢力,大高雄就是我的天……我是說就統一和平了。你說一聲好,以後吃香喝辣是一定的,而且各種好處都少不了哦。」
「能在這種時候還抱有這麼天真的想法,你的腦袋果然只裝垃圾呢。」
魍魎馬上不悅。「臭小子,在我的地盤還敢口出狂言?」
「陳述事實罷了。」北風無懼地說:「你有沒有想過,影子跟白龍都被馴養,接下來也許就輪到我們?」
「哈哈哈哈哈哈!原來你是怕人類啊?」魍魎鄙視的說:「我告訴你吧,白龍跟影子最大的缺點就是只懂得單打獨鬥,就跟你一樣,這是一個注重團結的時代,只有像我這樣懂得吸引手下的貓,才能保持最強的勢力。牠們會屈服人類是因為本身太脆弱,我是不可能的。」
北風冷冷的看著牠。「影子跟白龍會被人類馴服,是同一批人的傑作。」
「啥?」
「你應該去過美麗島捷運站吧?」
「你是說那個人來人往、有兩根大柱子的地方?」
「沒錯,那裡也是人類的工作地。」北風說:「這幾天我不斷打探,得知了影子跟白龍會被馴服的原因。
「影子本來就躲在美麗島站,後來被一個黑色長髮的人類捕獲,那個人類就在是美麗島捷運站工作的,她似乎在人類之間很有名。
「白龍也是。雖然牠的遭遇跟美麗島沒什麼關係,但據我所知,牠曾經跟一名金髮人類博鬥,卻在打鬥時身受重傷,然後又被金髮人類的朋友給馴養。」北風說:「而且那個金髮人類也是在美麗島站工作的,而且的而且她還跟捕獲影子的人很熟識。」
「也許是命運開的玩笑,這兩個四天王在碰到跟美麗島站有關的人事物後,都被人類給馴養了。」北風說:「接下來我們也會遇到這種事也說不定。」
「也許那個美麗島站是個會散發不幸的地方吧。」魍魎說:「你找我過來只是為了說這個?」
「當然不是。」北風說:「我是要來借住你的力量的。我們兩個聯手,一起毀掉美麗島站吧!」
「哈?」魍魎瞪大眼睛。「喂喂喂,老兄。你會不會太扯了一點,只不過因為牠們兩個的垮台是那個站的人類害的,你就想要報復社會啊?」
「美麗島站是一個不詳之地。」北風說:「難道你不怕它的詛咒會降臨到我們身上?」
「這個嘛……影子跟白龍的遭遇竟然是出於同一批人之手,的確是挺詭異的啦。不過只要以後離美麗島遠一點不就好了嗎?這樣就不會遭受美麗島的詛咒了啊。」
北風瞪著牠,嘆了一口氣。「也許是這樣沒錯,不過我還是要在拜託你一次,協助我毀掉美麗島。」
「為啥?你有什麼特別的原因?」
「沒有錯。」北風表情猙獰起來。「美麗島對影子和白龍的影響對你來說沒什麼,卻讓我的生命從此失去的光明。
「因為美麗島那些人的影響,讓我失去了我最心愛的女人(母貓)!」
心愛的女人?魍魎咀嚼著這五個字,片刻後恍然大悟。「你是說……影子牠……」
「對!」北風憤怒地說:「影子被美麗島的工作人員發現後,就被人收養了。我可愛的、美麗的影子,就這樣成為人類的寵物。
「牠被收養後的三天,我到收養牠的老奶奶家裡去見影子,卻被他們家的人趕了出來。」北風咬牙切齒。「他們用難吃的貓飼料誘惑影子跟我們的孩子,將牠們變成徹底的家貓。更可恨的是他們後來居然帶著影子搬‧家‧了!影子跟孩子們隨著人類移居海外,我以後再也見不到我美麗的影子。這群人類一定以為自己做了善事吧?他們根本不知道,領養了影子等於拆散了我們的家庭!」
「家庭?啊!所以說,影子會懷孕,就是因為……」魍魎因為這大新聞震驚不已。
「不錯,影子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。」北風說:「那天下午,我找了些食物給影子補一補,一到美麗島站卻發現貓去樓空,沒有人會知道那天我的心有多痛。從那之後,美麗島站就成為了我的傷心之地,我只要想到那兩根大柱子,就會感到復發的情傷在囓食我的心。」
「原來如此,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恨美麗島了。」魍魎考慮良久。「好!你痛失所愛,我也一直只有左爪右爪這兩個女朋友,現在我們是去死去死聯盟的夥伴了,我可以把我的力量借給你。說吧!你要怎麼毀掉美麗島?」
雖然北風很想吐槽:「別把我跟你這個魯蛇混為一談。」但還是說道:「我的戰略等等就告訴你,我們兩個四天王聯手,沒有辦不到的事情。等到我們成功了,不只美麗島會消失,連與影子白龍有交集的美麗島工作人員也會賠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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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哈啾!」艾米莉亞打了個噴嚏。
「艾米前輩!難道妳被我傳染了嗎?」小雅關切地問。
「沒事沒事,我們日耳曼民族是不會輸給小感冒的。」艾米說,她剛剛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意。
時值晚上七點,小雅已經把艾米燉的雞湯和海鮮粥吃得一乾二淨。「等我把碗洗完就會回去囉。」艾米說:「快睡覺吧。」
「好。謝謝前輩特地花時間照顧我,也很抱歉讓妳擔心了。」小雅說。
其實我更擔心的不是妳的感冒,艾米心想。「既然這樣,身體好了以後就好好工作吧。」她說。
艾米離開後,小雅躺在床上,翻來覆去睡不著。她打開手機的相簿,找到一張她和亦晨的合照。
這是在亦晨離開前的下午拍的,當時亦晨在美麗島跟小穹艾米等人在美麗島散步,為離開前補充一些回憶,這時剛好經過的小雅被艾米抓過來,做為同樣是高捷新人的她倆一同拍了一張紀念照。
說起來她跟亦晨並不太熟,不過也知道她在高捷的社團和粉絲之間的高人氣,就像昨天遇到的那些人說的一樣,即便在高捷服務時日甚少的她,也有廣大的支持者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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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種沒什麼人氣的配角……
小雅確實是人氣低迷的角色,妳看過有誰特地寫小雅的?
小雅又沒有圖,當然比不過亦晨……
我也沒有多喜歡小雅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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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雅已經不記得剛聽到那些話時的感受了,但這天下來,那些話總是纏繞著心頭,讓她想起之前發生的許多事。
一次次的進入高捷的粉絲團,滿懷希望找到屬於自己的二創作品,換來的只是一次次失望,無邊無際的二創,不是高捷少女的亦晨總是不乏創作,自己卻乏人問津;多少粉絲呼籲官方將亦晨收編入高捷少女,而一直在高捷努力的自己從來沒人理會。
「到底為什麼,沒有人看得到呢……」小雅喃喃自語,盯著相片上的兩人,同樣的為高捷奉獻熱忱,卻換來不一樣的結果。
一滴淚珠自小雅的臉頰滑過,滴在照片中自己的笑臉上。
隔天早上,小雅在家中吃早餐時,手機鈴鈴作響起來。
「喂,你好。」她接了電話。
「小雅,是我,還記得我嗎?」一個中年女性的聲音說。
「師娘?好久不見!」昨晚在難過中緩緩睡著的小雅,醒來後依然不太有精神,此刻卻因為這通電話而高興起來。「您現在過得還好嗎?」
「小雅,道館搬到高雄囉,我記得妳也住在高雄嘛。」那個被叫做師娘的女性說:「妳的教練說高雄的道館比較少,所以想來這裡發展。」
「太好了,我從大學畢業後就忙著找工作,都沒去探望您,把新道館的地址告訴我,我放假就去找你們。」小雅說。
「這樣再好不過了。」師娘停頓了一下。「小雅,妳現在的工作是什麼?」
小雅經她一問,想起最近發生的事,變得有些無精打采。「我現在在高捷當車務員。」
「是這樣的,小雅。因為道館搬到高雄的關係,原本的一些教練沒辦法來,所以我們現在缺教練。」師娘說:「我在想,如果妳有興趣的話,要不要來我們這裡就職呢?」
「……師娘,妳說的是真的嗎?」
「當然。」師娘說:「老公說要來高雄時,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妳。如果妳能來當教練的話,我保證薪水絕對不會比妳在高捷工作賺的少。」
「可是……我已經很久沒碰跆拳道了,教練執照也早就過期了耶……」
「放心吧。我永遠都忘不了妳當年在道館的表現,全班沒有一個女學員是妳的對手,每個教練都對妳讚譽有加呢。國中還沒畢業就升到黑帶第六段,就算以男生來講這也是不得了的成績。我想妳只要來道館複習一下,馬上就能回復到以前的實力了。」
小雅左思右想了好一陣子。「……我會再想想的。」
掛掉電話後,小雅開始思索師娘的提議。「換工作啊……」她喃喃自語。
從小開始學跆拳道的小雅,因為身高過人,體能也很優秀,所以進步的非常快,也在幾場比賽中得到獎牌過,雖然現在因為工作沒有繼續練,小雅也很懷念那段時光。
大學的時候為了賺取生活費,小雅考取了跆拳道教練的執照,假日時在自己修行的道館當教練。現在回想起來,不管是練習還是教導學員,那段在道館揮灑汗水的日子,都令她相當懷念呢。
真要說的話,自己會想當車務員,是因為父親也是捷運列車長,自己才會對這份工作感興趣的。小雅回想自己到高捷後的工作,外型亮麗的艾米前輩雖然嚴格,卻是個認真負責的人,而且還有小穹、娟姐等各具特色的前輩,在這段時間她曾為光之穹頂的美麗震懾,也參與過高捷舉辦的各種活動,如果說不喜歡車務員的生活,那一定是騙人的。
可是最近發生的這些事……那些女生雖然沒有惡意,不過小雅想到自己在當教練的那段時光裡,同事都對她很看好,學生們也非常尊敬她,更有不少女學生對她崇拜不已,雖然這兩個工作本身沒有孰優孰劣,但比起「車務員小雅」,「高靖雅教練」獲得的青睞實在多太多了。
「雖然我很喜歡在高捷工作,但是當跆拳道教練也很快樂。」小雅跟自己說話著。「如果辭掉車務員的工作去道館,說不定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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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到外面去,跟我見見我找來的幫手。」北風轉過頭。
「幫手?我有這麼多手下,你還要找幫手啊?」魍魎問。
「他可是我的計劃中最重要的人物。」北風說:「跟我走吧,你也可以藉這個機會,看到我的超能力,你有興趣看嗎?」
牠剛說完,魍魎便震驚得尾巴都豎了起來。
「我要看,我一定要看。」牠猛點頭。
牠倆走向垃圾場的入口。「超能力?北風剛剛說牠有超能力,是真的嗎?」其中一隻野貓問牠的同伴。
後者點點頭。「跟老大不一樣,北風做事是非常隱密的,不管是人類還是貓,看過牠的真面目的都沒幾個,我也是今天才第一次見過牠。正是因為神秘,所以關於他的傳言也非常多,據說牠擁有特異功能呢,不曉得是真的還是假的。」
兩隻四天王走出垃圾場後,北風喊道:「出來吧!」
魍魎眨眨眼,北風講的話牠一個字也聽不懂。
一個人類從街角出現,走向牠們兩個。「北風,有人類來了,要閃嗎?」
「別動,他就是幫手。」
「什麼?」魍魎一怔。
那個人類來到他們面前。「這就是你的同伴?」他說:「看起來挺凶狠的嘛。」
「不過腦袋不太好就是了。」北風淡淡的回應。
魍魎驚訝得闔不攏嘴。「你……你……」
北風微笑。「我剛剛說的話,你應該一個字也聽不懂吧?」牠說:「這是一個講求合作的時代,有再強健的體魄或是眾多手下,都比不上能和有才能的人合作。
「我們貓就算再厲害,在這個人類主宰的社會也會受限,而擁有跟人類溝通的能力的我,是你的那些飯桶手下全部加起來也比不上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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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的綽號叫殆盡,是人類世界的公共危險犯。」北風介紹那個人類給魍魎。這個男性帶著墨鏡跟口罩,看起來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。「他曾因為有虐待傾向被收入精神病院,後來又在許多交通要道及公共場所安置炸彈,造成許多人類死傷,被捕後被判定終生監禁,一直關在監獄裡。後來我溜入高雄看守所的內部,破壞監獄的電路系統,又偷走牢房的鑰匙,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他救出來。」
「當初看到這隻會講話的貓時,我也嚇了一跳呢。」殆盡說。
「我告訴他說,只要他答應我的條件,就可以救他出來,而他今天就是為了幫助我們才會在這裡的。」
「能夠離開監獄是我每天做夢都在想的事,而且我聽了北風的計劃,這麼好玩的事我當然要參加了。」殆盡剛說完,北風就翻譯給魍魎聽。
「他要怎麼幫我們?」魍魎問。
「殆盡是經驗豐富的炸彈客,專長是製造和埋藏炸彈。」北風說:「我的計劃很簡單:由殆盡先做好一顆破壞力中等的定時炸彈,埋在美麗島,再把其他小型火藥鑲安插在美麗島的各個地方,使美麗島站變成一個被火藥包圍的地方。
「等定時炸彈爆炸,其他小型火藥也會受熱引爆,接著像骨牌一樣影響到更遠的火藥,整個美麗島救會付之一炬。
「殆盡的工作是製造定時炸彈跟小型火藥;你則負責指揮你的手下在美麗島埋火藥,然後由我當你們兩個的翻譯以協調工作,明白了嗎?」
魍魎聽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,過了半晌,牠支支吾吾地說:「北……北風,我以為你只是要到那裡搗亂而已,怎麼是……這麼誇張的恐怖攻擊啊?」
「我早就說過了,事成之後會有人賠命。」
「我還以為你只是隨口說說的,天啊……」魍魎一愣一愣的。「那個……雖然我知道你很恨美麗島,可是你這樣子……會不會太過火了一點啊,這樣會有好幾條人命喪失耶,我……我不是不忍心人類死才這樣說的喔……但是……」
「你是不是要說,害死這麼多人你會良心不安?」
「當然啊!這可不是一般的惡作劇……」
北風露出邪惡的微笑。「有什麼好不安的?人類在殘害我們動物的時候,也不會良心不安啊。」
魍魎一愣。良久後,牠綻放出瘋狂的笑容。「你說得沒錯,管他什麼人命,讓我們好好大幹一場吧!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」
(未完待續)(下集傳送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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